中国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的系统发育关系分析结果,仅包含晚中新世“麝牛类”和现生羊族动物。史勤勤 供图
中国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的系统发育关系分析结果,仅包含晚中新世“麝牛类”和现生羊族动物。史勤勤 供图
中新网北京3月30日电 (记者 孙自法)2021年是中国农历牛年,与牛相关的话题和研究颇受瞩目。
甘肃临夏盆地晚中新世三趾马动物群中最具代表性成员之一、距今约八九百万年的和政羊,是根据化石产地和政县名命名,尽管其化石材料丰富,但相关研究并不充分,它究竟是羊还是牛?也引发争议与关注。
中国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的系统发育关系分析结果。史勤勤 供图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中科院古脊椎所)研究人员最新对临夏盆地的和政羊化石进行重新研究,详细记述了其头骨、角心及牙齿的形态学特征,确认和政羊归入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并在此基础上完成充满争议的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的系统发育关系梳理。这一古生物分类领域重要成果论文,近日获国际古生物专业期刊《系统古生物学杂志》在线发表。
论文通讯作者兼第一作者、中科院古脊椎所助理研究员史勤勤30日接受采访介绍说,除了临夏盆地发现的步氏和政羊之外,这次研究还将1935年产自陕西府谷的两件上颌化石标本归入和政羊中,成为和政羊属的另一个种——小和政羊。这一归并主要基于第三上前臼齿(P3)的特征,尽管中国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的牙齿形态接近,很多时候不易分辨,但是和政羊的P3形态特殊,后小尖缺失,舌侧轮廓对称,与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其他动物都不相同。
和政羊头骨腹视、背视和侧视图。史勤勤 供图
由于晚中新世“麝牛类”都是头骨和角心都很特化的牛科动物,因此它们之间的亲缘关系较难确定,系统发育关系极具争议。尤其是近年来,分子生物学的发展为现生牛科动物的演化关系带来很多新的观点,特别是现生麝牛不再与羚牛构成姐妹群,而是与鬣羚、斑羚组成一个单系类群,位于羊族的基干位置,与传统的基于形态的分类学观点差别较大。在此背景下,中国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与现生麝牛的关系,以及它们在整个牛科动物演化关系中的位置都亟待讨论。
在这次和政羊化石和晚中新世“麝牛类”牛科动物演化关系的梳理研究中,中科院古脊椎所科研人员选取了110个头骨、牙齿及角心的形态学性状,建立包含7种化石牛科动物、13种现生牛科动物的形态学矩阵,使用分支系统学的方法进行分析。结果表明,晚中新世“麝牛类”与中中新世土耳其羚、现生羊族、狷羚族、马羚族都位于同一支系上,但是相比现生种类,它们都是该支系上较早的分支,是已灭绝的早期类型,与现生麝牛的亲源关系较远。只有中华羚位于现生羊族、狷羚族和马羚族组成的冠群之中,是一种更加进步的牛科动物。
史勤勤指出,考虑到牛科动物中平行演化较为常见,为更好聚焦目标属种,此次研究去掉了大部分现生属种以及面部和牙齿形态明显属于其他支系的柴达木兽,以土耳其羚为外类群,对晚中新世“麝牛类”和现生羊族动物重新进行分支系统学分析。结果表明,在晚中新世“麝牛类”中,陕西转角羚是相对原始的类型,而乌米兽与近旋角羊最是最晚的分支。尽管和政羊、乌米兽、近旋角羊三者并未构成单系类群,但由于角心较短、脑颅短而弯折、下臼齿无齿柱等特征,暂时将其归入乌米兽族中;而陕西转角羚的角心长,下臼齿具齿柱,这些特征与和政羊、乌米兽等差别较大,代表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分支。
史勤勤总结称,尽管还存在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但本研究首次使用分支系统学的方法探讨晚中新世“麝牛类”的系统发育关系,明确提出这些属种与现生麝牛不存在较近的亲源关系,并且建议将和政羊、乌米兽和近旋角羊三个属归入乌米兽族,为今后进一步讨论中国化石牛科动物的演化关系提供了重要基础。(完)
来源:中国新闻网